或许他会看在狄家镇守边关的份上容情。

而且他也发现萧厌虽然看似漠然,可内心并非冷硬如石,明知他们是麻烦还庇护两日,几次救他们性命,就算刚才被他算计也没直接动手杀他。

狄芳云看着狄涛肩头血流如注,脸色苍白地流泪:“贺大哥,求你饶了我阿兄吧,我,我们不用你保护了,我们自己回西北……”

狄夫人也是泪流满面,狼狈至极。

萧厌看着几人半晌,突然回手一抽,将剑收了回来:“我夫人心软,常说镇安军护国,她喜欢重情义的人,这次看在你救人心切的份上就算了,可再有下次,我必取你性命!”

狄涛肩头鲜血直流,整个人力竭跌倒在地,但心头却是放松下来。

他果然赌对了。

狄涛没太相信萧厌口中他夫人心软的话,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这“贺砚”找的借口,这人果然嘴硬心软。

狄涛伸手捂着肩头:“多谢贺兄。”

萧厌冷“哼”了声,手中一震剑上血迹便瞬间弹掉,他转身朝着身旁“负伤”的几个护卫说了两句,便有人将那边受惊的马匹和还完好的马车拉了过来。

他持剑翻身上马之后,拉着缰绳看向还待在原地的狄家众人。

“还不走,等着北陵那些人再来?”

狄家众人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满脸惊喜,狄涛更是急声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,跟贺兄走!”

狄涛受伤不能骑马,狄夫人她们又是女眷,萧厌将随行马车让给了三人之后,便骑马带着众人离开。

他们的人在前开路,狄家仅剩的几个护卫身上皆是有伤,只跟随在后围在马车四周。

狄涛神色放松下来,靠在马车车壁上脸色惨白。

狄夫人一边替他上药一边眼眶通红:“那贺砚未免太过不近人情,你本就重伤在身,他还这般伤你……”

“母亲。”狄涛打断了狄夫人的话:“是我有错在前,贺兄已经是手下留情了,否则以他身手真想要对我如何,我早就已经没命了。”

见狄夫人还想说什么,他放轻了声音:“我们跟贺兄本就无亲无故,他没有义务保护我们,况且他之前恐怕就已经察觉我们身份有异,却未曾打探还庇护我们出了安西,是我算计他在前,不怪他伤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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